原本,我自愿离开教坊司,被发落到琳琅阁,就是听说琳琅阁乃是上京城首屈一指的销金窟,朝中权贵,文武百官都喜欢到那里寻欢作乐。
我就想,或许能有机会在那里见到那个人呢,我就可以趁着与他缠绵的时候,直接要了他的性命,与他同归于尽。
谁知道,那个男人竟然不中用,从来不逛青楼的。我就又千方百计搭上了褚文靖,以为能利用他靠近那个人。
可天不助我,十王爷又插了一杠子,竟然将我从褚文靖的手里要了过来。
我是发誓要手刃仇人,替我父亲报仇的。将来若是真的有这样的机会,我岂不拖累他?所以这才对他一直横眉冷目,避之不及。
你以为,七王爷昨日来说的那番话,我心里不难受吗?要知道,我可是已经偷偷地喜欢了战承谨三年了。
我悄悄地创造过好几次跟他偶遇的机会,可惜上赶着不是买卖,他战承谨是赶着不走还倒退的主儿,非但不领情,还对我冷嘲热讽的,两次三番令我落了面子。
如今我已经今非昔比,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他又可怜我,跑来施舍我,我还有什么资格喜欢他?”
沈清歌一直在安静地听她牢骚,原来竟然是这样一回事儿,难怪她竟然自甘堕落,宁肯留在琳琅阁,也不愿意跟着战承谨享受荣华富贵。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明知道天上的星星够不着,何必上心呢?
沈清歌轻叹一口气:“那你今日这样冲动,想必也会引起那人的注意了。你若是离开战承谨,只怕小命都保不住。”
花无箴又吸了吸鼻子:“我承认,我的确是鲁莽了。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我看到仇人逍遥法外,春风得意,我实在煎熬。
我就想着,不成功便成仁,否则边塞苦寒,谁知道我母亲与弟弟能否撑得过今年的天寒地冻?”
“那你今日骂跑了战承谨,就是打算继续一意孤行了?”
花无箴瘪瘪嘴,又有点想哭:“我还能怎么办啊?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蝼蚁,面对那人如蚍蜉撼树,完全没有一点胜算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