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余停顿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说道:“有。”
两人就自己现在的已知信息进行了大致交换和讨论。在确认云家小分队那边问题不算很大,还能坚持也没被找到后,逄余最终敲定了先按兵不动,等着涡塔这边的出头鸟先飞出来,然后便直接宰掉再顺理成章的正当防卫。
这个机会也不难等,并且在眼看着蛋糕要被瓜分完但自己啥也没抢到的时候,有很多人连这么几天都忍不住。
在云栖栀落地的第四日,也即会谈结束后的第三天上午,这处保密级干部住所、她与逄余居住的这栋楼下面就被涡塔特派包围了,全都是全副武装持有防爆盾的相关人员,闪着令人惊心动魄警光的黑白配色车辆安静排成一排。
三队四队、主营团等的直接暴力破门,以一种十分冷冰冰且言辞冷酷严厉的语气态度站在他们家客厅里,表示她极有可能触犯了国家安全罪和间谍罪,因为发现她和保镖似乎有私下出国且在怡米出行露面的相关记录,要求她立刻放弃抵抗,跟着前往涡塔特派局进行复审。如果不听话,他们有权直接控制。
照一般人这么一听,好嘛,疑惑和惊讶后就是无奈。想着这可能是因为绝密进行的任务没有在各部门流通,这涡塔特派说不准是根本不知道其中有其他情况,所以才产生了这样的误会。
那么要么是跟相关人员打个电话,说一下情况——喔,现在不行了,掏兜被视为安全威胁,被要求立刻双手抱头蹲下。
一堆红点和黄点透过窗户聚焦在逄余身上,都快连成了荧光片。云栖栀身上倒是没有,但面前的几位男士同样掏枪上膛警告。
那么对于一般人来说,到这种地步,可能也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绝密任务不能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也不能暴露。而这只是去官方局里复审,到时候再表露自身清白或者一个电话解决就是了,没必要现在就跟他们起冲突。毕竟普通正常人谁也不愿意跟整片队伍和连成线的枪子直接对上。
但云栖栀那是一般人吗?
而且这些理由也简直胡扯。怡米自己被偷后都拿导弹追着他们犁地了,这样都还没法锁定失窃方式和具体对象,甚至可能连他们行动小组内到底有几个人都不知道,结果涡塔这边的特派就能隔着13小时的地域差查出来还准确锁定了他们的“正脸”?
而既然都能神通广大到这种程度,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过去到底干嘛了?
胡扯。
就是纯粹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于是她没特别反应,也没被怒斥吓到双手抱头蹲下——笑死,她在怡米真就是枪林弹雨也走过了,要说之前还能可能被吓到,现在就完全老僧坐定。
表情更没什么额外变化,眼眸倒是透出几分隐藏还不熟练的讥讽和嘲意,慢慢说道:“不是吧不是吧,你们不会真不知道我是谁吧?”
最中间的中年男人嗤笑一声,表情上是毫无遮掩的反感:“你以为你是谁,全世界都该知道你?”
云栖栀半点都没有被激怒,笑嘻嘻的模样:“啊,那你们是真不知道,我们是去怡米做绝密级任务的吗?需要把任务内容给你们说清楚来证明我们的清白吗?需要我把那个武器的全称给你说清楚吗?需要坦白说出拿到多少发吗?需要把我们经过的所有军事基地的具体地点和收获给你们讲明白吗?”
站在门口的几个男性表情便一瞬间变tຊ色。
“这不就是你们想知道的?”
云栖栀依旧笑眯眯,“你们不会真以为我们心里没数吧。大家谁不知道谁那点心思啊。一出戏,演员知道接下来的剧情而观众不知道,这还能来点悬念和喝彩,演员和观众都知道了,那这大戏也没啥意思了吧。跟跳梁小丑一样滑稽,你们难道不这么觉得?”
为首的那位男士枪口无意识下落又上抬,表情恢复平静和冷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最后倒数三个数,如果你不照做,我会立即采取行动。另外,别指望着你身边人能救你,在这种封闭场所的大规模瞄准扫射下,即便他铜头铁骨,也没法把你的每一寸骨头牢牢护好。除非他带着你从楼上跳下去,这种高度,如果你非要找死,那我们也只能成全你。”
逄余眼眸内冷到像是结了冰。
不过还没等他说什么,小云老板便继续摊手:“来了来了,万能神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别再巧言令色花言巧语抗拒从严了。我懂,我都懂,我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