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稚忙赔笑,凑近前去给外公捶腿,小拳按得徐老爷子甚是舒服,一面继续煽风点火:“这不有您的名头在吗?那些皇妃娘娘们怎么说都会瞧您两分薄面饶了外孙女的,我可不是一个人进宫,背后都是靠的您啊,这朝野上下谁听到外公大名不迷糊?”
要这话是别人说的,徐老爷子多半要一笑置之,但外孙女这么奉承,他听着却是格外受用。
“你行走在外可别把老夫挂在嘴上,老夫丢不起你这个人,为人处世切莫高调,谦虚永远不会出错儿。”听归听,老爷子仍是不忘教训小辈两句。
这话顾清稚都听腻了,但也传达了一个讯息:外公这是同意了。
“是是是。”清稚忙弯了腰,“外孙女谨记外祖父教诲,多学些本事,少说些不该讲的话。”
“这就对了。”徐老爷子满意颔首,大手一挥,唤人给她收拾行李,“记着,贵人有话你就答,少招惹口舌是非,也别想着和宫里人交心,那里头可不会有人真心和你为友。”
“外孙女都记下了。”
“有事抢着去做,别把家里头金尊玉贵的娇养脾性带过去,宫里规矩不比这里容得你放肆,这么看来你去也好,磨磨你脾性。”
“记下了。”
“我就知外祖父最疼我了。”眼见着他还要关照,清稚不忘谄媚两句结束话题,徐老爷子刚要逐退,她一溜烟便跑了。
“这孩子……”徐阶无奈摇头,朝着身边老仆徐阿四笑,“越大越不听话,老夫都拘不住她了。”
徐阿四也笑:“老奴瞧着顾小姐是极好的,做人又聪明又孝顺,官家小姐能做到这样已是最难得了。”
“老夫也不奢求她多伶俐,只盼她平安一世,找个清良人家,顺遂过日子就行了,方不负她母亲托付之意。”
徐阿四闻言眉梢蹙起,明显有话想说,却顾忌主人不敢开口。
徐阶摆手:“你我多年主仆,不用怕得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