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听姑娘的。”
两人乘着夜色徐行,圆月落下银辉数痕,街边喧嚣人声掩住寂静,顾清稚始终与他保持着一尺之距,两人竟是一路皆无言。
她只觉喉头温热,终是在共同走进一狭长甬道后,趁着一切骤然黯淡,发了话:“张先生——”
张居正万没想到她这途中第一句言语竟然是唤他,下意识应了声:“怎么?”
“张先生近来在忙甚么?”
“无甚。”
“真的么?”
“张某恐姑娘听了无趣。”
“张先生尽管说来,我知道您最爱研究朝章典故,我也最爱听。”
她的嗓音里荡着几分蜜般的甜,诱得他接话:“张某以为姑娘只爱文学医道之类。”
“我都喜欢,只要是张先生讲的我都爱听。”
甬道已至尽头,月光重回四下里,张居正袖中掌心已被攥出痕迹,终于看清她面庞上的期待之色,忍不住和盘托出:“张某也不过是在琢磨一些和本职公务无关的事罢了。”
“是和百姓生计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