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笑了。
他轻拍朱翊钧的脸颊,温言:“只要世子潜心学习,未来必定胜过臣十倍。”
朱翊钧鼓起脸:“张先生什么都懂,我再怎么用心苦学都不会超过您了。”
“臣年幼家贫,请不起师傅讲习,只能跟着去学塾里听教书先生授课,夜晚回来后还要继续习读,如此艰难臣尚能蒙圣恩登第中进士。世子如今有数个师傅侍讲,除了臣,其余几位皆是满腹经纶之大儒,宫中藏书之多更是冠绝全国,世子何愁未来不会胜过臣呢?“
“可是张先生在我眼里,是天下第一了。”
张居正眼中映出他真诚的神色,复微笑:“得世子如此信任,臣情何以堪。”
朱翊钧伸开短小双臂抱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怀中:“先生要一直教我……好不好?”
“好。”张居正道,“臣敢不效命。”
“太岳无事罢?”众宾客见主人过了这半个时辰才回来,皆围拥过来,关切地打量他。
“无事,张某招待不周,诸位见谅。”
宾客见其声音清朗面色如常,料想是无碍,于是都放下心来,抚掌笑道:“令弟居谦酒量不及太岳半分,一刻前已经醉倒,我等见状不妙,就将他扶到卧室里睡去了。”
“幸好令正来了,正好替太岳待客,可真是不让须眉!这饮酒比令弟爽快多了,想来太岳在家也没少和令正享赌酒泼茶的闺房之趣。”高拱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