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继续讲。”
“我设想过,考成法主要是以各官吏的征赋情况作为考察官吏称职与否的首要标准,故此在执行时难免会出现官吏加逼小民之举。这幕情景,太岳可觉得似曾相识?”
“此即为我之忧虑。”
顾清稚知他晓自己意,接着侃侃而谈:“宋时荆公推行青苗法原意是好,奈何多有地方官吏为完成分派额量,催逼百姓借贷之行径,因而若有官僚不体恤子民之苦,强行征收赋税而将百姓推至深渊,或可鼓励给事中纠劾此不法举止,但又要防他们风闻弹事,反倒妨碍了太岳本意,如此,得上疏皇帝下道诏令对弹劾不实有所惩治。“
张居正落笔,而后复问:“可还有么?”
“夜深了。”顾清稚视着他,眼眸微眯。
他这才反应过来,搁笔,俯身吹灭了烛火:“是该睡了,你先回卧房罢。”
顾清稚望他犹然对着那道奏疏发怔,生怕他一时兴起又续灯改至清晨,由于前车之鉴太多,当即软下声音,上前抱他肩膀晃了晃:“夫君还欠我一样东西。”
“甚么?”他隐约觉出不是什么正经物事。
“我昨日睡前,你一直未吻我。”顾清稚耷下脑袋,“可否还回来。”
“你不是醉了么?”他愕然。
“我清醒了也没见你认账呀,你这不是……”
语未落,唇齿即被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