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无事, 这才看得出来它尽职尽责呢, 云瑶也算没白养。”面容素白的女子牵唇,自包裹中掏出一根火腿弯腰递给它,阿黑立时张大嘴巴凑上来舔舐,顾清稚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它的毛发。
她突然意识到甚么,仰面视向严云瑶:“你从前不是最怕狗么?”
严云瑶推门示意她进去,轻描淡写带过:“从前是从前,如今早不一样了。”
正如父兄脸孔时常浮现于心,但她亦清楚那虽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至亲,却是对不起天下人,纵自己再留恋闺中童趣也已成过眼云烟。
“娘亲!”幼童自里间奔来, 见家中来了个面生女子, 不禁怯怯地扯住母亲的裙角, 童音奶生生问,“娘亲, 这位是谁?”
“桑桑不认得了?昨日我们才见过呀。”严云瑶抚摩着儿子的额头, 指向顾清稚,“快跟这个姐姐说谢谢, 姐姐可厉害了,你的病都是她治好的。”
顾清稚笑道:“怎么就叫姐姐了,不是姨娘么?”
她蹲下身与幼童平视,拍拍手:“桑桑过来给姐姐抱抱。”
严云瑶将蒸笼中的饭肴捧出,一面睨她:“喊姐姐不都是你要求的么?我这都满足你了,还不够称你的心。”
“来食罢。”她又自膳房中端来碗筷,又喊儿子,“桑桑,该用饭了。”
桑桑乖巧应了,爬上桌来接过碗,又看向顾清稚:“姐姐夹菜。”
“好。”顾清稚眯起眼眸,“桑桑可感觉好些了?”
“好多了。”严云瑶将最后一道蛋花羹汤摆于桌案,“睡的时辰明显比以往少了,你瞧用食也比以往积极了。”
顾清稚点头,又摸了把桑桑细瘦的腕,心略宽:“果然起了不少。”
转向严云瑶:“你记着五日后出了痧疹,会出些微汗,到那时疹子可能会密布全身,你也莫慌,我给你开道麻杏甘石,这病症即能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