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稚忙唤仆人来将杌子搬与她坐,趋近问:“可否再予我细视?”
妇人颔首,顾清稚再三审视,伸手触了触,又搭脉思忖:“娘子此脉滑浮,风湿已然入于筋骨,是否平日做活太多?”
妇人顿足叹气:“拙夫为主人家做劳役维持生计,因此家中重担皆须我一人挑起,每日天不亮即下地农作,风湿也是老毛病了。”
“既然是痼疾,已非药力所能痊,我先给娘子下数针,以风氏、阴氏等穴扎之,娘子日后按时常来便可。”
“好嘞,多谢大夫。”妇人曲身言谢。
“险些忘了。”妇人方欲离去复想起一事,临门槛又回过身,饱经风霜的面上现出歉意,“大夫,我近来常精神虚耗,头晕无力,这个又该如何医治?”
“这症状我也常有,无外乎疲倦又不得歇息,也不用特意煎煮后服用,炖肉或者煮粥时加些天麻,利于娘子平肝熄风,清利……”
还未言毕,堂下忽而走来常服数人,也不排队径自闯入,口称:“我等求见夫人。”一面已是抬足跨上台阶。
掌柜慌忙拦阻,上前拱手:“诸位爷恕罪,敝地目前只医治妇孺,却是对男子病无能为力。”
来人不理会,视线只盯向座中女子。
顾清稚见状有异,认出其间一人为工部主事郭子章,立时向妇人道了声失陪,随即起身行礼:“不知几位大人来此处寻我是为何?”
郭子章揖了揖:“夫人恕我等冒昧,实是我等职小位卑难见相公之面,故此只好叨扰夫人。”t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