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亲可与你说了甚么?”正当张敬修以为父亲还要再以旁事嘱咐,不想却是为了这个。
但也不出他所料。
“阿娘让我好好听爹爹的话,不许惹爹爹生气。”
其实原话是:“要是爹爹责骂你,小修务必写信与我诉苦,阿娘替你教训他。”
但他眨巴眨巴大眼,在对父亲生来的敬畏驱动下,还是决定了自作主张歪曲原意。
“止这些么?”张居正凝视着他肖似其母的杏仁眼,欲再从儿子口中获取讯息。
张敬修肯定地答:“是。”
“哦,还有。”他眯目作回忆状,垂下脑袋,“阿娘说要是客人跟儿子问起她去了哪里,一概回答探亲去了。”
“那她是去探亲了么?”张居正问道。
张敬修继续转动脑袋:那也算是探亲罢。
遂继续肯定答:“阿娘是这么说的。”
“去罢。”
见父亲摆手,敬修如蒙大赦快步而去,未几便消失在傍晚天光中。
他正欲提笔写下一封寄往江南的家书,此时管家来报:“禀报相公,戚总兵夫人王娘子前来与娘子叙话,既然娘子不在,那老奴不知是婉拒戚夫人,还是由相公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