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还是不服,他顿感委屈:“孙儿也想吃嘛。”
张氏不理,将那块鸡腿夹入顾清稚碗里:“瞧你这么瘦,多吃点肉补补。”
“我已经补得够多了。”她又将鸡腿让回给徐元颢,“还是弟弟吃罢。”
徐元颢心安理得地接过:“果然还是姐姐好。”
张氏横他,复又端详顾清稚,道:“今儿酉时有嘉兴吴昌时的私家女班开女戏,灯彩布景最是见长,更兼科白之妙,唱《唐明皇游月宫》最是相得,小稚可愿陪我去瞧瞧?”
徐元颢眼睛睁大,身子凑过来:“姐姐没兴趣,孙儿陪祖母去。”
“谁说我没兴趣?”顾清稚瞥他一眼,笑视张氏,“酉时我有空,到时我和祖母一块去。”
“奇怪,钦天监不是说今天未时一刻有日偏食,怎么还没来?”徐光启盯着漏壶翻来覆去地查看,又来回扫视着日晷,时辰确已到了,然而一点也不见日食的迹象。
由于长时间注视日光容易伤眼,顾清稚捧了几个盛水的陶盆,透过水中倒影观看。
头顶太阳仍在释放光芒,两人盯得额前冒汗,顾清稚不由拿着纨扇摇起来:“钦天监推算日食的官员这回该被罚俸,这都快过去半个时辰了,不是教人干等么?”
“就是呀。”徐光启蹙眉,“钦天监他们一定是依据郭守敬《授时历》算的,那本书都过去几百年了,哪里能算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