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嗔她:“哪有热闹能少得了你呢。”
顾清稚见时辰不早,立身辞别:“老夫人,娘子,子维,眼下天色已晚,恕我不好再多叨扰贵府,此即告退了。”
王夫人款留了一番,见顾清稚坚辞,便唤人送客出门。
行至张四维身边时,二人擦肩而过,刹那间,那眸中一闪而过的恨意恰被她余光拢入眼底。
“官人为何如此郁郁不乐?”待王夫人亦回屋休息,妻子仔细端详他闷容。
见他静立墙角多时不出声响,于是亲手为他沏了壶茶,启唇问道。
张四维却似才回过神来,盯向妻子:“今后勿要再与顾娘子来往。”
她讶异,睁大双眸:“为甚么?”
张四维端盏一饮而尽,不耐烦道:“问这么多做甚,我自有我的道理。”
她不服,道:“官人为何不准我与娘子交游,她素来对我和善,又不曾亏待我甚么。再者元辅相公又与官人阁中共事,单为官人仕途着想,我又为甚么不能与顾娘子打交道?”
话音未落,一股无名火骤然冒出,张四维喝止妻子的絮絮辩解:“如今是有他无我,有我无他,你还要与顾娘子来往么?”
妻子见他作怒,不禁缩了缩脖子,摇首叹气:“何必发那么大火。”
终有一日,他会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张四维闭目思着,指节咯吱作响,阴郁早爬上了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