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调轻快,严绍庭神色恢复了几分自然,答她:“娘子谬赞了,绍庭也是侥幸获捷,多赖将士助力,哪里是绍庭一人的功劳。”
“那二郎日后还要回东南边地么?”
严绍庭道:“朝廷允准绍庭回京述职,绍庭已不胜感激,此后若再有诏命,亦在所不辞。”
“唔,那二娘怎么未与你们一道出游?”顾清稚问。
“娘子亦知内子不喜人多,眼下正在家中与幼子赏月。”
顾清稚扑哧一乐:“那二郎与三娘这么晚了还在外闲晃,这不是冷落了陆二娘?”
见严绍庭立时面露窘迫,顾清稚不再逗他,欠了欠身:“不打扰二郎和三娘游乐兴致,我暂且告辞了,你们玩得尽兴。”
待二人离开,顾清稚伸出手,紧紧抱住向她步来的男子臂弯,身子贴向他的肩膀。
“言罢了?”他问。
顾清稚一笑:“放心,和他也没甚么好讲的。”
彼时少女尚还青涩,或许曾为花阴下习剑的俊朗少年心动过一瞬。
然也只是一瞬。
那并不是她所喜欢的人。
“张先生记不记得,你刚入阁时的那年中秋,我曾送给你一只小盒子?”不愿再提及这个话题,她问。
张居正道:“是你亲手所制,并言此乃多宝盒。”
“那张先生打开过么?”顾清稚望向他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