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热河这边天高皇帝远的,便是四儿有一百双眼睛也看不到此处来,若是能在这里金屋藏娇养个小的,岂不是美哉哉。
心中百转千回,隆科多终是将地契收进怀里,叹道,“还得是自家人呐,旁人哪有咱们自己人知心知肺”。
他正了正面色,大义凛然道,“既然是一家人,四爷有什么事儿自管吩咐便是,我这个当舅舅的自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四爷摆摆手,他心中看不中隆科多的品格,本来想好的那些亲近话也不愿意往外头说了,只放下茶盏淡淡道,“最近木兰围场的风有些紧,你得守好帐篷,别叫邪风侵染圣上的身子”。
隆科多面不改色,他一拍大腿,“正是这个理呢,我这两日被风吹的都头痛难忍,圣上万金之躯可不能受了风”。
他又道,“四爷放心,职责所在,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二人说完这些,再没有旁的话,一时间只能听见屋子里吸溜汤面的声音。
四爷用完茶就起身离开,只剩下隆科多坐在原位,他摸着怀里的东西,竟发起呆来。
最近的天,看来是真的要变了。
不过,他本就是个胆大包天的人,不然也不会敢抢岳父的小妾,再说了,富贵险中求,副都统的位置他丢了好几年,说不定能趁此机会,直上青云。
隆科多又高兴起来,他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对着地契遗憾的叹了口气,打马直奔回木兰围场。
四爷一口气策马骑到行宫外头,坐下骏马累得直喘气,但他仍觉得那口浊气在胸肺之间难以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