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时才是常理。
只是道理她都懂,心还是如同处在蒸笼一般,连身上的都觉得黏腻一片,像是有密密麻麻的小虫在身上肆虐,根本就静不下来片刻。
“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耿清宁僵着身子,头也蒙蒙的发沉,“但我这心里实在放心不下,明日,你派个人去府里头问问情况”。
看看到底是单单她没有,还有所有人都没有。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一个什么答案,只呆呆的盯着李怀仁躬身应下,又看着他的身影冲进雨滴织成的雾中。
葡萄轻手轻脚将潲雨的窗户的关了半扇,结果风吹来雨滴敲打在窗户上,发出砰砰哒哒的响声。
耿清宁吓了一跳,有一瞬间那声音特别像是雨滴打在塑料棚上的声音,恍然间,她竟不知今夕何夕。
葡萄担忧的扶住她,“主子,夜深了,该歇了”。
耿清宁顺从的躺在床上,看着葡萄一盏一盏的熄灭火烛,屋子里只剩下一盏长明灯还在幽幽的发着光。
她看了一会烛火,努力闭上眼睛,但身上的锦被许是有些厚重,只觉得后背上有密密麻麻的汗珠要钻出来,她只能掀开被子。
半关的窗户缝里头吹来丝丝秋夜的风,带着水气,还带着透骨的凉意,把人的骨头缝吹的发酸。
到底是秋日了,耿清宁翻了个身,再过四天便是中秋。
那是个团圆的日子。
屏风外,守夜的大丫头白梨一夜都能听见翻身的响动,但第二天一早,她只见主子粉面桃腮,眼神发亮,看上去竟然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