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心口像是被这滴泪烫出个洞,那些气恼不知不觉的就逸散了,只剩下一个个裹着霜糖的小气泡在咕噜咕噜的上升。
他抿了抿唇角,努力冷声冷气的道,“穿着呢”。
幸好那日裹着宁宁给的披风,那箭矢力道虽大,但并未射进皮肉之内,只是受了些内伤罢了。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尖又软成了一滩水一般,手不自觉的握住她的,声音也软了三分,“这只是看着吓人,岂是并无大碍”。
“并无大碍?”耿清宁顾不得翻白眼,用手背抹去令视线模糊的泪水,“难不成把人从中间穿个窟窿才算是受伤?”
若是那样,别说在清朝,便是在医疗条件发达的现代社会也神仙难救。
四爷原本的那些训斥不知不觉中哑了火不说,突然他还有些许的心虚,仿佛没有保护好自己便是犯了天大的错。
耿清宁把泪水抹在他衣裳上,气道,“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叫甯楚格、小四、小五”。
“………还有我,又该怎么办!”
四爷被她问的发懵,他清咳一声,左右看了两眼,又低头看向小五,“小声点,别把孩子吵醒了”。
耿清宁一滞,见怀里的小五揉了揉眼睛,小嘴巴动啊动的,仿佛下一刻就要长大嘴巴哭泣。
真的把孩子给吵醒了。
她气呼呼的,心里头还有许多话未说,只能憋着气白他一眼。
等着,这事儿没完。
四爷摸了摸鼻子,他想做些什么,经过刚才,此刻他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想要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