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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着也是闲着嘛。不看他的,也会看别人的。

所以,因为太过熟悉他的文章,这几首催妆诗虽好,她也难以生出羞赧。

她心里只有不舍得。

待他再过两个关卡……就是她离开家、离开太太的时刻了。

纪明达一眼就看出了二妹妹不是真的在为崔珏害羞。

她就知道会这样。

二妹妹从小不爱作诗写文章,先生布置的功课都是能敷衍就敷衍,倒是亏她能把自己做的那些东西交到先生面前,从没抄借过旁人的。到十一二岁,她的文章还是只会平铺直叙,没有一点意趣。

再后来,她便懒得管二妹妹了。

既然扶不起来,她何必再费心神。

只怕二妹妹到了崔家,与崔珏也无甚话可说。

但在一声声的恭喜里,纪明达又难免想起自己成婚那日。

温从阳……比二妹妹不学无术得多,拿二妹妹与他相比,都是玷辱了。给他一首诗,他都不能顺顺当当读下来,何况作诗。那日的催妆诗是别人替做的,他好歹算是背了个囫囵,堵门的亲友兄弟亦是今日这些人,却没有一个像今日难为崔珏一样考他。

他只是背了一首诗,射了两箭,又和明远掰过手腕,便算过关了。

纪明达又看了一眼二妹妹的凤冠。

也好,她想,她本便不喜欢这样喧哗的吵闹。

只是二妹妹很快便会有诰命,温从阳却——

纪明达闭了闭眼,忍下涌到喉咙口的气恼。

——温从阳却还连教他重新读书都不愿意,每日只想和那丫头——现在是李姨娘了——厮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