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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手握着一个孩子,和徐婉说:“明日起,你就和四丫头上学去,有学不会的不用怕,只管去问你明远表哥就是。或是你大姐姐常回来,她的才学可是满京年轻姑娘里最好的,天下所有的事,除了女人做不了的,就没有她不会的。你问她也是了。”

徐婉忙笑说:“可大姐姐回来是为陪老太太和太太的,我怎好多误了大姐姐的时间?”

“这有什么!”徐老夫人笑道,“她最是友爱姊妹。家里二丫头便不提了,从前三丫头有不通的地方,也都是问她。她自己的嫁妆还绣不完呢,就只知道教这个教那个的,何况是你?”

纪明达便笑道:“三表妹有不会的,问就是了。”

徐婉忙起身郑重谢过。

她本是徐老夫人的亲侄孙女,是徐家同辈里最出色的姑娘,虽然一日之间从家里的寒素房舍搬至了安国公府,从平民家的女孩儿成了陪伴国公夫人的姑娘,从钗荆裙布换成了高髻珠翠和满身绫罗,心里自有慌张忧心,却并未惧怕得失了言行分寸。

知大表姐回来,必定有些体己话与姑祖母说,她便只托要收拾屋子,主动从正堂避了出去。

徐老夫人满意点头。

这丫头,她没挑错。

徐婉已走,她忙问孙女:“怎么突然去了庄子上?是那天你回去,温家也给你委屈受了?”

过来的路上,纪明达是想与祖母略说一说温从阳的发狂无礼的,还想问问祖母有没有什么有助怀胎的方子。

可见了大变模样的徐家三表妹,又见过了三表妹与祖母的亲昵,她此时却懒怠再说。

她只笑道:“是着实该去看庄子了,所以才出去的。并无什么事。”

她忙问:“老太太的人都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