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月又到崔宅传话。
纪明遥一笑,只说:“太太不怪罪就好。”
她没有任何言语再让镜月转达。
她和温夫人,就像这样,倒也很好。
她已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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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已至。
孟安然才生产不过八日,尚不方便起身,自然不能入宫领宴,早已请了假。
身为崔家唯一能入宫的女眷,又是帝后亲封的三品淑人,纪明遥不可缺席,一早便被崔珏抱起来,按品大妆。
淑人的冠服又比做恭人时沉重了些。
才成婚不到九个月,纪明遥入宫竟已能算“轻车熟路”。
而习武半年有余,即便来着月事,在寒风中的广场上站立半个时辰朝贺,她也没太觉得疲乏劳累。
朝贺之后,男女分内外领宴。
纪明遥的座位在文臣诰命中,与武勋之家相隔甚远,远到几乎看不清温夫人、何夫人等人的神情。
她只专心与身旁女眷交谈、说笑、听乐、观舞。
宴中,还有刑部右侍郎的夫人举杯谢她:“若非产钳救命,我几乎没了女儿!这份恩德——”
纪明遥连忙回敬:“此为皇后娘娘圣恩与产婆的功德,非我之功。我在此恭贺令爱平安生产了!”
这几个月,以厚礼相谢她的人家不知凡几,她将礼物尽数退回,只收下谢信和帖子,也在各家当面受过许多人的真心道谢。
她高兴,但也受之有愧。
尤其片刻后,还在宫宴上,皇后就特地点出她和五位女太医的名字,还令女官请她们至身边同立,详细描述她们“做出”产钳的功劳时——这种无地自容的心情真正来到了顶峰!!!
幸好不是只夸她一个人!
幸好她没有什么还能再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