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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庙里替淑人点灯、上供的人也多了,真是数也数不清。淑人不收礼,更不爱看众人破费,众人都只好悄悄的,也不敢花太多钱,反损了淑人的功德,只当是个心意。

左右供奉的人多。一人有些心意,全聚起来,那也是成千上万!

“是我有事想求你,才第一次扰上你家来。”纪明遥有些赧然,“真是不该。”

“淑人,这说的是哪里的话!”邹太医叹气,“您有事能想着我,那就是我的福分!”

她便将纪淑人请到内室,喝令家里人都不许打扰。

“这事只怕你还不知,”纪明遥并不啰嗦,“我先从头讲给你。”

她用简洁的语言叙述了理国公府强买民女一事。

邹太医听得愣了半天。

纪淑人说得简单,可她自己一想,就觉得心疼起来。

原来,淑人竟这么不容易。

这高门大户家里,有那么多银钱,行事的手段也太下作!!

邹太医忍不住骂:“作孽的畜生!这不得好死的王八蛋!合该他下狱吃尿喝屎!怎不叫他遭这些罪?”

这气一时消不下去,她又想宽慰淑人。

只是关系不算太近,她也不知该从哪里宽慰起,便只好忙问:“不知淑人说的,能用上我的,是什么事?”

“我娘的二弟、三弟费尽周折来京寻找,她大哥却还在扬州安享富贵,没人知道他曾用亲妹妹换了三千两银子,还从此用亲妹妹的卖身钱安心过上了好日子,成家生子,做了老爷,还要嫁女给乡绅,只把受苦的妹妹全忘在脑后。”纪明遥平和说道,“这可不行。”

邹太医不由站了起来。

“邹太医。”纪明遥也起身。

握住她的双手,她恳求:“我想请你和护卫们到江南之后,将这桩事连同我的态度一起,多多提起,别叫人以为,沈家的长子、沈老爷、沈掌柜……真是个全然的可怜人。”

沈家就想这么清清白白、安乐快活地在扬州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