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瞬,他的鼻子泛起酸意。
在电话里简从黎说,爷爷是下午突发了脑溢血,现在还在手术室里抢救,吉凶未卜。
赵夜清不敢耽误一刻,找到了手术室。门口上方的灯牌写着“手术中”,鲜红的颜色是那样刺目。
他一眼就看见坐在墙边塑料椅上的简从黎,还有许久没见的南姨、穿着白大褂的姜恒。
姜恒先发现了赵夜清,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我待会儿还有手术,先走了。”
“好。”他的嗓子这会儿有些干涩,声音细微。
走近了,赵夜清才看清简从黎的神情。
他第一次见到简从黎是这样的状态——空洞。眼中的湖泊此时就是一潭死水,没有光泽没有生机,比他眼盲那段时间还要黯淡。
他的心脏抽痛一瞬。
“清清来了。”南姨眼圈通红,见赵夜清来了才勉强提起点精神。
简从黎闻声终于有了点反应,墨绿色的眼珠缓缓拨动,抬眼望向他。
死水中终于泛起几丝波澜。
赵夜清在他身边坐下,默默地将掌心覆在简从黎的手背上。
“会没事的。”
简从黎翻手将他的手整个攥在手心,力度不小,像是抓着什么能让他心安的救命稻草。
这样的等待是煎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