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像是松了口气,绷紧的身体软下来,却猛地捂着嘴咳嗽了起来。
“圣上!”
安宁心惊胆颤地看着那帕子被血浸透,慌慌忙忙地给皇帝倒茶顺气,“您缓口气,莫要急。什么事,也没得您龙体康健重要啊!”
皇帝朝他摆摆手,深吸着喘匀了气,才将手里的信团了塞到他手里,“你亲自走一趟,避开所有人,将这东西送到晏家二爷手里去。”
安宁惊疑不定地将手里的东西攥了紧,搀着皇帝一边给他顺气,一边保证,“您放心,奴才一定将东西原原本本地交到晏家二爷手里。”
皇帝拍了拍他的手背,推开了他的手,撑着桌子摇摇晃晃地起身。
安宁连忙要搀,却被皇帝抬手制止了,他只得在皇帝身后亦步亦趋地护着。
皇帝踉跄着走到一侧书架前,敲开一个暗格,取出一份密封的信件,依旧交到安宁手里,“把这东西也交到晏家二爷手里,为朕给他带句话。”
恭恭敬敬地接了东西,连着手里团着的信件揣进贴身衣兜里,安宁才扶了摇摇欲坠的皇帝,小心地应声,“您说。”
“我温家有愧先祖盟约,有今日结局都是报应,我认栽。若晏二爷不想遂了仇人的意,趁早离了京去,带着当年先祖盟契找晏家丫头,或还能有报仇雪恨的机会。”
安宁听得心头惴惴,可皇帝紧跟着的一句话,却更叫他心惊肉跳,“如今盟约已散,按当年先祖相约,西晏可就此抽身而去。”
“都记住了?”
皇帝转头目光沉沉地盯着安宁。
安宁连忙点头,“奴才都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