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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秀是他的大徒弟,十多年相处下来早与亲生女儿无异, 受了那么重的伤, 他嘴上不好偏袒,心里却狠狠记了沈相川一笔。只是沈相川外出数月近日方归, 这才找到机会将人揪来兴师问罪。不过事情已经算是过去了,他也只能阴阳怪气两句出出气。

师父是在和谁交谈显而易见,话题又牵涉到自己, 所以南秀立刻便停下了脚步。

很快, 沈相川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清晰地落进她的耳朵里。

“她欲伤同门,理应被罚。”

虽然没有看到他说这句话时的表情,但也能想象他说起她的所作所为该是如何嫌恶。回忆起当日他的那句“咎由自取”,南秀只觉得沉寂下来的羞愧再度翻涌上心头。

沈相川修为高深,不可能不知道屋外有人。这话怕是有意说给她听的。

见沈相川油盐不进, 宋明山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沉默一瞬, 问:“你可有私心?”

沈相川的眉心轻轻皱起来, “何曾有过?”

他从不说谎。宋明山还以为他真对那个叫冯小满的小徒弟有了什么越界的怜惜之情,所以冲冠一怒为红颜, 此刻终于放下心来。

宋明山想了想,又道:“罚也罚了,往后你对南秀温和些,何苦总是冷脸待她?从前你们……”

但这番话却被沈相川不客气地打断了。

“若论辈分,我也算是她的师叔。除却教导之责,也不该再有什么旁的接触。她若肯用功,我自然如常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