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杏儿包呼得严实,两手都揣进厚实的羽绒袄口袋里,侧着脸,仰着头,一路就朝自家那大门楼看,鼻子都是酸的,心里不住喊“爷爷,爷爷……”
到家门口了,那纵七路横七路门钉的朱红漆大门紧闭着,什么装饰也没有,大过年的,别说喜气,一点旺盛的人气儿都没有,杏儿再也忍不住失声哭出来,
她就像个没人要的孩子在不远不近的一声声爆竹声里哭得厉害,从小到大,只她记事起,这宅院里的每个细节,爷爷疼爱她的每个细节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杏儿哭得颤,什么都没有了,再也回不来了……
冯鲜的车驶过来,
却,车里的气氛惊急到了极点!
司机是老人了,按说这么多年来,职业要求也叫他百分百做得到“两耳不闻,口舌紧闭”,可刚才副驾立竞接到电话后都不免颤抖着音回头向冯鲜说的话……司机老徐都微张开了口,眼神惊惧一紧!
立竞说,“冯主任,出事了,栋壹在利马尼亚港参观时遭遇撞击,沉……”
“什么?!”冯鲜都惊坐起了身,立即接来了立竞的电话,听着听着,脸色愈来愈沉,愈来愈沉,
车,当然是立即折返,掉头要急速离去,
却,这时立竞眼尖,看见了那边站在大门前的女人身影,又是一惊,“那,那是裴杏吧……”
冯鲜看过去,眼神一缩紧,“停车!”大喊一声,车就那么横在了马路中央停下,冯鲜推开车门就跑下去,“裴杏!”
还在哭的裴杏泪眼巴萨一回头,见是他跑来,哪里还多想,扭头就跑!
“裴杏!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