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慈端着小陶瓷杯,里面装着半杯米酒,听到楼下人嘀咕,还有表哥殷羡的语气,把酒杯一扔,提起马鞭匆匆走了。
“你去哪?不喝了吗?”
宋邑喝的是烧酒,比米酒度数高了不知道多少,说话时酒气熏天,程慈挥了挥马鞭,“回家一趟,下次约了。”
程老爷子正在书房看书,书房静寂,香炉里点着程老爷最喜欢的沉香,书案上摆了他最喜欢喝的茶,下午时分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程老爷对这日子满意的不行。
“爹,爹,爹,你在书房吗?”
“爹——”
杂乱的脚步加上呼喊不停的“爹”,程老爷子宁静的内心顿时有了想弑子的想法,
程慈撑着书房门,见程老爷子正坐在书案后阴森森盯着他,他也不在意,反倒高兴得像是登科及第似的,三两步跳进书房,
“爹,我记得你这里有不少纸,给我一点,”
程慈的不要脸程度程老爷子一向知道,但是对于他一点都不拐弯抹角的要求,脑门上的青筋还是蹦了蹦,差点扯起书案上的书扔到程慈脸上。
“你要纸干什么,你要写什么名家之作,能用得上我的纸?”
程慈要用的宣纸每个月都有人给他准备好,他也一向不管自己还有没有笔墨纸砚,都是书童和小厮给他准备检查,此时到程老爷子这里来要纸,要的能是普通纸吗?
“爹啊,我就要几张,你不要那么小气嘛?等舅舅从蜀州回来,你想要多少蜀纸有多少。”
程慈毫不心虚地给自己爹爹画大饼,眼睛还左顾右盼,寻找程老爷子的宝贝箱子。
“真的?你舅舅去蜀州干什么?”
程老爷子听到蜀纸也不淡定了,站起来眼巴巴望着程慈。
“哦,他们去看望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