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茗心中亦无动于衷。这便是权势的好处,情飘渺让人恨海情天,让人生死相许。
泼天的权力也是可以的嘛。
陈茗走后,河东道由他几位堂兄弟相互掣肘,代为坐镇。文武官僚螺丝钉般替他治理领土,莫文山则成为垂帘旁听的人。陈茗并未授他摄政之权,但授他旁听一席。
对莫文山以及莫家子弟来说,这已足够。
燎烟倒是思考要不要趁着现在离开,但他一无籍贯,二无路引,连城门都出不去。更何况陈茗滴水不漏,把安槐藏进了他看不见的地方。自从他喂过他一顿大闸蟹,他怎么唤安槐都不出来。
万一再来一次逃妾事件,逃不是重点,重点是逃不掉被抓之后,燎烟怀疑陈茗对他的禁锢会更加苛刻。
……一想到那个可能性,燎烟那奔放的雄心就哗啦啦稀碎地泄掉了。
不论他是因为什么才来到这里,总会有回去的途径,燎烟想,哪怕踏尽三川五湖,总会有奇遇。
他已失去爱陈茗的勇气,绝不会再失去热爱生命的勇气。
他的热爱要教天知晓,才不枉人来世走一趟。
陈茗走后,燎烟也并不好过。那些姬妾们一两个愁云惨淡,这下可好了,郎主打仗,他们的吃穿用度全要被缩减一大半。万一郎主战死……呸,万一,他们就成了浮萍浪花,呜呜呜呜。
于是一个两个都去了佛堂拜佛道观拜祖,为他求福。
燎烟更他妈倒霉,被肖福押着去陈家祠堂。每天双掌合十,对着浩浩荡荡的列祖列宗们,至少要为郎主念一个时辰的祝祷词。
屋外还设有画师绘像,每天准点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