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棠拨了拨宽厚的花瓣,道:“近来天热,难免心绪浮躁,正巧我院中摘了好些莲蓬,回去请师兄喝一碗莲子粥,再以莲叶入茶,清心顺气,若师兄吃着觉得好,我给师父也送些去。”

“不必。”林长辞闻着茶香,感官清明些许,便道:“我不日便要下山……”

他突然停了一下,眸底满是疑惑。

他下山做什么?

白西棠十分自然地接过了话茬,道:“知晓师兄要去除妖,但到底身体要紧,不如这样,我今夜去师兄房中,助你梳理灵气?”

林长辞下意识拒绝了:“梳理之事,自有温淮来做,你无需操心。”

说完这句,他眉毛一皱,细思“温淮”这个名字从何而来。他认识此人么?方才那样熟稔地说出了口,可脑海却全然寻不到踪迹。

脑海又开始疼了起来,拼命想提醒他什么,他无意识叩击船舷,记忆如刀,片片翻搅着血肉。

白西棠面色微微一变,复而恢复了从容,道:“客气作甚?你我师兄弟,原是应当的。”

说着,他重新拾起船桨,往岸边划了划:“既然师兄身体不适,便早些回去吧,只怕师父等急了,又要害你挨骂。”

林长辞随他起身,手下意识按向腰间,问:“青霜呢?”

他向来剑不离身,尤其是从温淮那里拿回青霜后,再未令它束之高阁。

不过,为何又是温淮?他怎会把本命灵剑交予另一人保管?

林长辞为这个想法怔了怔,白西棠已把船靠在了岸边,回首轻声问:“师兄?”

“师弟,我问你。”林长辞蹙眉不解道:“我……有无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