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之父是北方芦宁一带的巡盐御史,常驻外地才是常态。这次回京述职这么久还没走,估计是接下来职位变动不太好说,还有前不久京中变故导致的拖延。
现下京中终于解封了,宋遇之父可不是得离开了吗?跟着他上京来的宋遇也该回去了……
一想到这里,陈秉江也很是失落,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酒杯。
他现在再次意识到了古人诗句中的浓重情感都代表着什么。在不发达的古代社会,宋遇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见了。就和假世子周阳那会去边疆从军时的感觉一样。
房间里议论的声音渐低了,大家都意识到了这点,一时间心情各自复杂低落。只有宋遇还端着酒杯,他站起来鼓励大家:“这都是什么表情?别搞得生离死别一样行不行?诸位可别忘了,再过三年我可要上京赶考了,过后在哪里做官还不好说呢!”
“嘿,也是。”“吓我一跳!”“到时候我们再聚!”大家纷纷又都说笑了,气氛解了冻,只有探花郎若有所思的移开眼神,声音渐消:“三年后啊……”
陈秉江会意的瞥了他一眼,没做声。大概探花郎也是之前那个小道消息的知情者。
“所以大家今天放开了吃!这顿我做东!”宋遇话题一拐扬声说,高举起了酒杯,不想让大家过多沉浸在愁绪里。
“尤其是你,陈兄。”宋遇见全场只有陈秉江还愁眉不展,面色淡淡没有个笑影,以为他是年纪太小参悟不透离别愁绪。就转过头来再次叮嘱他:“等我回了芦宁,你可得给我写回信,别忘了啊。”
陈秉江想反驳,又努力把话咽了回去。
要是明年重开恩科,那指不定还剩几个月呢,估计宋遇回了家没多久就得再次上京了,写信功夫都没有。当然,若是他选择三年后再考,另当别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