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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长,我该怎么办?”她眼眶泛红。

“你问我,我又能如何?”

谢无镜拨开她的手,下床背对她在桌边坐下,倒了杯苦茶。

织愉款款走到他身后,半伏下身来,吐息若莲,落在他耳后,“小道长,你五年就能成为江南第一道观的观主。世人皆说你是天赋异禀,得前观主赏识。但我知,你一定是有自己的办法。”

她染了蔻丹的手轻柔地放在他肩头摩挲。

谢无镜心绪翻涌,生出一股无名恼意,一口饮尽凉茶强压烦躁。

他淡声道:“边关战乱,你不该如此穷奢极欲,挤压粮饷,惹得百姓怨声载道。否则还有活路。”

织愉很是委屈,扶着他的肩在他身边坐下,“我不过是纵情享乐,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动得了粮饷?吃喝玩乐,金银首饰,单凭我娘家李府就供得起,又哪里动得了国库?”

“百姓都说是为我建行宫,我不信道长不知,建行宫是肥了谁的口袋,又是谁在提议,谁拍板决定的。这些事我都管不了,更何况军饷?”

谢无镜默然。

织愉眼底泪光涟涟:“百姓不知,怪我无妨。道长既知,为何怪我?”

谢无镜别过脸去:“是我失态说错了话,娘娘请回。”

织愉拉住他的衣袍,“我的娘家,只知道借我的势捞银子,给我留下一堆烂摊子。他们对我不好,我不想管他们,却没有能力甩开他们。”

“如今我听闻李家小弟犯了重罪已被抓住把柄,待我回京,告状的折子就要呈给皇上,谁也帮不了我。道长若不帮我,待回京,便是我的死期。”

“小道长,帮帮我吧。”

她的祈求,一如五年前。

谢无镜合眼,问她:“为何找我?”

织愉竟坐到他腿上,依偎在他胸膛:“五年来一直想找你,可惜久居深宫,没有机会。此次皇上带我来江南,我就说要来这道观拜一拜。”

谢无镜不动如山,既不推开她,也不拥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