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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壮阔无垠却封闭的宇宙洪荒中,无数锁链穿透应龙壮丽的身躯。

那些锁链灿如星辰,却若吸血虫般,吸取着龙身浩瀚的力量。金色的血液沿着锁链滴落,亦被夺走滋养天地。

他闭着眼睛,在无声的世界里,不知生死。

织愉想过,谢无镜在天脉玄境里,肯定不会轻松。却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画面。

她想要触碰他,却触碰不到。只能睡在天脉上,看着他,陪着他,无声地熬过那些岁月。

这场梦很真实,真实到她在梦里的每一天,都好似真实的一天那样漫长、煎熬。

可梦醒,织愉望着身边的谢无镜,又觉得这场梦太短。

和他真实经历过的三千年相比,太短。

她盯着谢无镜,用目光描绘他的眉眼。

他的容颜没有变,甚至更显清圣,大多时候,看上去无悲无喜。

她忽然很难想象,他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态去找她的。

又是如何能抛去那三千年被贯穿龙身本体、被吸食魂力的痛苦,去接受一个在他记忆里只有背叛的她的。

明明她只是在黄泉看他三千年,每日困于那苍茫的混沌里,就已经觉得好苦好苦。

她一直盯着他不说话。

谢无镜低头,额抵着她的额,轻声问她:“怎么了?”

织愉抱住他:“我最近总做梦。”

谢无镜沉吟:“苍梧秘境曾是梦神芥子。在一千年前,灵气恢复到一定程度才重新现世。梦神总喜欢以梦回溯天地之景,许是你渡雷劫时,不小心碰到了阵法。”

她渡雷劫时,一个人睡在殿里,谢无镜在外帮她引雷吞雷。

那时她做过什么吗?

织愉想不起来了,不过她确实偷跑出去看谢无镜来着。

当然,谢无镜那时很快就发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