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那我就静等你们的······好消息?”
“也是王妃的好消息。”侍女说着,脸上浮现出诡异的微笑,“王妃该不会到现在还觉得自己可以置身事外吧?”
“什麽意思?”
侍女侧身,沖着门外扬声道:“出来吧,亚梅尼大人。”
随着她话音落下,一脸寒霜的亚梅尼从黑暗中一步步踏入殿中。程閑脸上浮现出震惊之色,憎恶的看着侍女:“你居然耍诈,可笑我居然会有被你耍弄的一天。”
侍女得意的笑了:“王妃殿下,您的立场太容易动摇了,我这麽做也是逼不得已。”她说着作了一个“请”的姿势,“那麽,殿下,您是时候向我们表露一点诚意了。”
程閑眯着眼,看着侍女,又看看镇定自若的亚梅尼,咬牙道:“你倒是不怕我临阵倒戈,让你命丧于此。”
“无所谓,我的命不值什麽,但是如果今晚我没有走出王宫,那王妃您和小殿下的命恐怕就危了。”侍女眼神向内殿瞟了眼,威胁意味明显。
自以为占据上风的她没发现,在她提到“小殿下”三个字时,程閑眼里杀意一闪而过。
身为联络人和执行人,这个女人还是太浅薄了,一朝得势便自以为了不起,殊不知,结果最终明晰之前,最好不要轻易挑衅一个曾经身居高位的人,尤其这个人还是一位母亲。
程閑闭上眼,沉吟片刻,脸上闪过一丝狠辣,再度睁开眼时,她毫不犹豫的把刀对準了亚梅尼:“看在乌塞尔的孩子份上,你自己束手就擒?”
亚梅尼后退一步,彬彬有礼的拒绝:“王妃殿下,不得不说,您这次实在让人失望。”
他话音一落,捞起旁边的油灯就从窗户丢了出去。外面埋伏的士兵立马沖进来,围住侍女和程閑。顷刻间,立场倒转。
侍女抽出剑,一边警惕着士兵,一边沖程閑怒吼:“王妃殿下,您还不出手吗?”
对于她的质问,程閑十分惊讶:“你在跟我开玩笑?你的主子没有告诉你,我在王宫是没有人手的吗?要不然,这些日子你又如何可以随意出入如入无人之境?”她说着笑了笑:“你的人呢?还不赶紧出手,否则我们俩就都要输了。”
侍女埋怨的看了程閑一眼,掏出哨子吹了一声,没多久,周围传来淩乱的脚步声,沖进屋子,毫不迟疑的和士兵们兵刃交接,其中有些脸孔程閑颇为熟悉,俨然是寝宫日常的服侍人员。这些人看样子是受过专业训练,但始终不敌亚梅尼带来的全副武装的正规军,慢慢的,场上形势发生偏移。
这次侍女是真的有些慌乱了,她毫不迟疑的改变策略,加入到战斗中,带着己方存活的人且战且退,意图沖破王宫守卫脱逃。离开寝殿前,她最后瞟了眼已经被亚梅尼用绳索缚住手脚的程閑,心里狠狠啐了一声:万万没想到这位王妃真这麽弱,除了当个吉祥物没一点用,真是白白糟蹋位置。
屋内,程閑看着亚梅尼有条不紊的下令清理尸首和地面,淡淡开口:“她刚才的话你听到了,对手是四国联军,这一点你们之前有预料到吗?”
亚梅尼张张嘴,讽刺和指责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到嘴边硬生生咽了回去。最后实在不知道该说什麽,他干脆冷着脸,保持沉默。
但是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程閑心里长叹一声,口吻无奈:“给我解开吧,我现在写信给阿利亚,让耶水带着兵马直接去和乌塞尔彙合。现在水运也控制在阿克斯手上,只要你安排好,不会露馅的。”
亚梅尼转头,眼如刀光般锋利:“我还可以信任您吗?”
面对他的质疑程閑不见半点恼怒,淡淡道:“你不能因为我拒绝了你的一个请求就否定我之前的所有付出。亚梅尼,当初我一同结识了你和乌塞尔,亚夏,赛达,为什麽到现在,我唯独和你连朋友都算不上?”
亚梅尼不妨她突然说起这个,怔愣住了。
“因为你本能的用怀疑和利用的眼光去评判一个人的价值。如果乌塞尔不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如果赛达和亚夏不是乌塞尔的朋友,我想你现在恐怕身边连一个可信可追随的人都没有吧。”程閑说完,也懒得再和他掰扯,直接对旁边的士兵下令:“把我手上的绳索解开。”
士兵有些无措的看看亚梅尼,又看看程閑,最终还是选择了听令。
因为乌塞尔陛下立下的军令就是整个帝国之内,他的命令第一,王妃的命令第二。
士兵略机灵,不止手上的绳索解开了,脚上的也一并解了。
程閑活动活动手脚,毫不耽搁的走到办公桌边抽出纸笔,开始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