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过那女的和黑虎是一伙的,也派人去打听过这个女的的来路,可拐人的上上游只说是一颇有姿色的乡野村人,在山里一破屋拐来的。

而黑虎是沧州人,沧州敬亭山的山贼头子,五年前与金如海交好,为救金如海中了一刀,胸前有一道伤口,他也趁着黑虎洗澡时查探过,刀伤完全一致。

百思不得其解之间,他去问了娘亲,可娘亲只是支支吾吾,让他不要再作恶,便什麽也不说了。

于是他周身冷寒,望着面前身着喜服,面惹桃红,明眉皓齿,眼神倔强的女人,道:“白莲花姑娘,你应当知道你身上还有毒。”

白芷澹定望着柳生,道:“嗯。”

柳生掏出一瓶药,置于桌上,“你把这个放到黑虎的酒里,”随后又掏出一瓶药握在手里,“那这瓶解药就归你了。”

白芷拿起桌上那瓶药,仔细看了看,“这是什麽药?作用是什麽?你想害死他?”

“呵呵,姑娘你错了。”柳生眯着眼,扇了扇羽毛扇,“我若想害死他,他早就死了。”

“那你这是?”白芷自打听了柳生的过往,面对柳生就冷静了许多,没有了惧怕。

“一种令人神志模煳的药罢了。比起他的命,我更想要真相。”

白芷诧然,“你不杀他,他知道你给他下毒后,他就会杀你,你不怕吗?”

“怕什麽,到时候,金如海知道了他的真面目,自然会信任我。”

“金如海的信任对你而言很重要?你现在不也过得不错吗?”白芷冷静问道。

“白姑娘有所不知啊!我以前快被饿死的时候,是金如海给了我一个红薯。当时我就觉得,那裹着炭灰的红薯,竟然比山珍海味还要好吃千万倍!而金如海,一个南蛮山贼,他野蛮、自私、残暴、作恶多端。可与我而言,他浑身都散发着金光,比那官府挂的明镜高悬还要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