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身衣裙,纯白胜雪,是常人根本穿不起的料子,若是染了血,那便再也洗不乾净了,不可惜吗?我见过很多像你这般的世家小姐,她们谁也不会髒了自己的手,其实你只需吩咐一声,我便会在顷刻之间人头落地!人头落地后最多不超过一盏茶,我就会被拖出王府埋葬,或是乱葬岗,或是黄土地。你完全可以让我死得悄无声息!”魏良平静道。

“但是你没有!”魏良突然大声起来,“你根本不想杀我!看你刚进门时的表情我就知道了,哪有人穿得一身雪白来杀人的,哈哈哈哈!”

白芷闻言微微勾起嘴角,却是笑不达眼底,“是,你于我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老实说,我也可以给你喂下毒药,让你永远也无法说出秘密。但我又不得不杀你!”

“我知道你杀我是为了什麽,不就是为了向宁王爷证明,你可以留在他身边嘛!让他觉得你可以为他所用!”

魏良一语中的。

白芷也很澹然,她想了两夜,也想通了这个道理。

她在为了做孟瑛的妻子,驯化自己。

而杀死魏良,就是驯化自己的第一步。

抛却自己对整个社会系统的认知,重新融入这皇权专制的时代,成为一个统治阶级,以孟瑛的利益为最高的主旨,不顾一切,扫除可能影响他的所有障碍。

这是做他妻子的必经之路。

多麽完美的自我pua。

白芷想到了这一层,却不想承认,她缓缓开口,“人总是要融入环境的,在吃人的时代,学会吃人,不是应该的吗?这个世界,难道不是杀伐果断才能成为英雄吗?”

魏良皱眉笑了,“哈哈哈哈!你这话真实在,又真好笑!被吃的人,与成就那些杀伐果断的人,都是如我这般的蝼蚁。左右世界是他们的,是你们这样的王公贵族的!”

“你说我能坦然送死?不可能,不可能坦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