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瑛一边听,一边若有所思,待她说完,细细斟酌了一番,缓缓开口,“嗯,既是如此,那你轻易就把魏良杀了,那警察叔叔法官叔叔的多年辛苦,不就白费了吗?”

白芷愣了,眨眨眼,他说得好有道理!

孟瑛柔和地望着白芷,“飒兰无法想象你曾经存在的世界是什麽样的,飒兰只知道,王妃能如此重视一人性命,说得出人人平等这样话,那必定是一个法治高高淩驾于人治之上的世道,是一个和平又富足的世道。”

“你是那肥沃土壤养出的娇花,怎可为了飒兰一己之私,就对这世道卑躬屈膝?飒兰于心不忍啊!”

“魏良该不该死,你有你自己的决断,那是你思量后的结果,是你镌刻在骨子里的是非善恶。你没有因利益裹挟而杀魏良,便是你的清醒,你的原则,你的骨气!”

“飒兰知道你是为了我而改变,飒兰荣幸之至,又惶恐之极!”

“飒兰爱妻,爱的绝不会只是一个为我量身定做的妻,我要她会思考、能决断、有喜怒、还能知心!而不是一个全心全意只为利益局势存在的女子!”

“飒兰以为,像那样的女子要多少有多少!但我孟瑛,绝不会允许连都妻子沦为被权势操纵的棋子,若是办不到,那便是我孟瑛无能!”

孟瑛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大声,甚至惊动到了楼下喝酒的二人。

白芷:“……”

余靖正与卓泓下棋,听得他这一番豪言壮语,蔑笑一声,“他在吹牛!”

卓泓不以为然,默默落下一颗棋子。

孟瑛说完,胸口起伏剧烈,他把自己给说气了,回过头见着一脸惊诧的白芷,心中那一股升起来的气焰,瞬间就被湮灭。

他伸手捏了捏白芷的脸蛋,“吓到你了?”

白芷赶忙摇头,这如一块巨石的压抑,被他这一番话狠狠击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