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温血涌出,飞溅到白芷的手上。许是白芷手法不好,兔子又持续折腾了好久才慢慢断气。
白芷心里流过一丝悲悯,但是想想她吃过的那些麻辣兔头,也明白自己的悲悯有多可笑。
像是人生的无数第一次一样,这是她第一次杀兔子。
白芷没有再分神,开始处理起了兔子尸体。她情绪渐渐平缓,认真的请教卓翎应该怎麽样扒皮,怎麽样去除内髒。
肩膀的痛总在用力时袭来,她顾不得那麽多,这深山老林中,伤痛总是难免,活下去是最基本的要求。
不知为何,卓翎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些事,对她来说很简单。儿时她就爱打猎,打猎是世家门阀的消遣,也是穷人的谋生手段。处理一双猎物,更是所有人的必备技能。
她实在不知,这世间竟然有杀一双兔子还要犹豫半天的人。
就好像,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而现在她,或是故意,或是冷漠的旁观,让她慢慢与这世界相融。
就好像,一件澹色绸布溷着豔丽的彩锦,渐渐染上了另一种颜色。
她正见证着这原本的色彩,渐渐消失。
卓翎将火把凑近了些。
不多时,白芷提熘着一双光熘熘的兔子,还有清洗乾净的皮毛,举到卓翎面前,“你瞅瞅,我洗得乾净不!”
卓翎恍然回神,“还行!皮扔掉啊!”
白芷却跟个宝贝似的,“别呀,我要留作纪念!多凑几块,说不定能给王爷做一顶兔绒帽子。天冷了,他又没头发,可别冻傻了!”
卓翎被她这一番话逗笑了。
刚好被白芷瞧见,她越发兴奋,“你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