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娘子恍然:“兇手找上她,杀了她,却发现她并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她手指不自觉在茶碗边沿摩挲,“如果妾是兇手,妾必然会先确认是不是这个人,亦或者还有哪些人知道。小盈遇袭,以她的性子,定会反抗,若她不知情,一定会以那晚自个和谁在一起为证,辩解求饶,所以清秋才会死,而玉想想必也是因此受到带累。”
推论戛然而止,她擡眸点头致意:“小山爷,你既已确定兇手身份,自该按图索骥。”
宁峦山微微摇头:“可江陵地理位置特殊,每月关外来客人数衆多,极难排查,何况此人来此,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又怎会用真实的身份文牒?”
“那你觉得……”
贺娘子话音未落,画师敲门,带着绘制好的图纸进来,宁峦山推开茶碗茶壶,接过去就着小桌展开,继续询问。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玉想是往哪里走的麽?”
贺娘子略有犹豫,频频蹙眉,许久后才把食指往图纸上一落,道:“这里。妾身听到木头咯吱的声响,她应该是在浮桥上走了一阵。”
随后,宁峦山提笔圈画出几处可疑的位置和区域,接下来只要锁定这几个位置的客人即可。
他正转头与画师交代,房门猝不及防被拍响。
贺娘子迅速拿起放在脚边的幕离,宁峦山则起身开门。
“小山爷!”
孙妈妈惊讶他还在这里,僵硬地行了个礼,走到贺娘子身边,半哄劝半威逼道:“能下地了?好事,好事啊!妈妈我正愁怎麽办,邓主簿家的公子不是约了你明日春游麽,这不没推掉,人家执意要见,还说知道你受了惊吓,亲自派人来接你散心。”
四下寂静,更漏的浮标向下一沉,除了孙妈妈,几人的呼吸骤然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