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衣会铁了心要用今日的伏击叫五斗米道那几个臭道士好看,几乎聚集了城中所有的精锐,这些人如开闸放水无孔不入,且非善者,大有沖堤之势,逼得她前后无路。
好不容易一阵拖延,她终于在造纸坊东北面发现一条无人的死巷,正待跃下,偏偏小巷出口闪过一道浅碧色的身影。若是此刻沖出,便要正面撞上找来的弄碧,她心中七窍,不叠多思多想,待迟疑散去,已失去了机会,只能折身斩杀追兵,腾身跳到另一侧屋顶上。
就在淩空的一瞬间,一支羽箭破空飞来,为躲避杀招,她只能闭眼凝气,径直飞过落脚的屋顶,往那一墙之隔的院子里跳。
——
双手交叠在胸前,下坠的风吹开罩在头上的兜帽,飞溅的木屑刮断了面纱的挂线,在细白的面颊上露出一丝血痕。
被旋转的窗板和碎瓦片撞飞的屏风后,擡起一双狡黠的桃花眼,与她上下相视,随后紫缦纷飞,阻隔在两者之间。
——这一幕似曾相识。
荆白雀陷落在莫名躁动的情绪之中,迟了一息,才反应过来,刚才那是轻薄的大袖,而这个人正在换衣服。
心念转瞬间,她做好落地翻身卸力準备,但那人飞快束好腰带,竟然伸手来接。
荆白雀冷哼一声,手中剑光翻折,反手将剑抵在他喉咙上。
被制的人身形一滞,却并无惊惶失色之态,荆白雀不由警惕地半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