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个花孔雀和这个叫白藏的,都是很实在的西域打扮,难不成他儿子这麽多年失蹤是被捉走,而眼前的这个笑里藏刀的家伙得到他在大漠的行蹤和消息,驱赶他儿子下沙漠地宫,就是为了引出他?
罗乾象把指头捏得格格响。
这十多年间,他曾多次隐秘地派人回中原搜寻妻儿下落,但他的仇家太多,不仅要防着敌人,还要防着自己人,想来他那夫人也深知此中关键,所以当真不露半点蹤迹,头几年愣是没有半点消息。
一开始他总是这样告诉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但渐渐地,他开始忧心,他们会不会已经死了,直到婆娘的死讯传来,他再也没有儿子的消息。
谁曾想……
谁曾想父子会在此相逢,给他希望的同时又掐灭希望。
怒火在胸腔中灼烧,混杂着这些年的屈辱和不甘,要从罗乾象的两眼中喷发。
恰在此时,侯龄之说道:“你乖乖把知道的告诉我,我定会助你父子团聚,不然……哼,反正今天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多你一个不多。”
好一个送他团聚,这话里话外分明是威胁他,说不说自己都只有死路一条。
真狠!
自己卖命数十载,竟换来兔死狗烹。
罗乾象忽然暴跳而起,指着他鼻子怒骂:“当年你父亲死时,抄家灭族,我为了护送你离开,于荆州妻离子散,十几年都无法回到中原,你叫我一声叔叔,难道要如此逼我,我云栖有什麽对不起你们家的!”
侯龄之手中长箫一转,点向他:“云叔,你曾发誓要一辈子效忠家父,不忠,就是对不起!我要知道你隐瞒的,关于雀儿山的一切。”
隐瞒二字,咬音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