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虽惊叹于花树茁壮,又感叹橘生淮北并未枳,但他确无閑心赏花,便趁无人,原路退去,可怪就怪在,无论他怎麽走,都不是去路,宁峦山不由惊诧,这花林夺目,诱人深入,竟是个奇门大阵!
他当即停下来,不再硬碰硬,只装作迷路,原地焦急绕圈。
“南无阿弥陀佛——”
不多时,一声佛号惊破玄机,犹如天语纶音,花林开拂,花下趺坐着一个风华无两的老僧,鹤发白须,双目紧闭,呈入定状。
宁峦山的目光却落在他身后的一柄金刀上,那刀鞘乃金石浮雕,一半瑞兽呈祥,一半兇兽狰狞,造型尤为独特,尤其是刀柄上的钤记,却不是中原的式样。
那老僧分明未睁眼,却蓦然开口:“施主,可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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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慕容家的宝刀。”宁峦山略一沉吟,还是开了口:“不过这刀长不过三尺,刀身和刀柄又都比寻常之刀窄细一些,舍弃笨重却霸道的力量而提升出刀的灵便,刀的主人应是位女子。”
老僧眉眼微舒,竟有几分沧桑。
“可惜六年前刘裕挥师北伐,南燕国就此覆灭。”宁峦山双手后负,微微擡头,木槿花瓣落在他眉梢,如淩寒飞雪:“我在广固之时,曾见过这样骁勇的女将,可惜时移事易,不知斯人何处。”
风来簌簌,一时间花林静默,老僧并未问他,刘裕雄兵围城,他为何身在广固;他也未探问老僧与慕容家是否有关,与这金刀的主人又是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