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不要把你的东西强加在我的身上!”
“你是个懦夫!”
“是,我是个懦夫,我和你不一样!不一样!”
再睁开眼,宁峦山涕泗横流,那双紧紧攫住他衣摆的手已经垂落,没人再需要他救,人已经死完了。
他从来都不是什麽救世主。
那日,他和荆白雀并肩赶赴分坛,在街上见到那些垂死也要为白衣会说话的人,那样虔诚又那样癡迷,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麽白衣会这麽蠢的话术还是有那麽多人信,现在他终于感同身受。
因为对于走投无路的人来说,饮鸩止渴就是唯一的出路,如果可以,自己也想逃避。
懦夫二字言犹在耳,像一记耳光重重打在他脸上,他在心里麻木地对自己说:“我应该痛恨他们,一切都是这些人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
记忆中的争执又再度回蕩在耳边——
“你要记住,你姓什麽,你以为你自称姓宁,就可以洗去在你身上的烙印?”
“癡心妄想!”
最后,尖锐的喊叫化为桓照的冰冷刺骨的声音,回蕩在他耳边——
“你背负的不会比我少,我走过的路你也会走,我经历的痛苦你也要经历,但让我痛苦的人已经死了,而你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