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照勉强地笑了笑,帮她做了一些吃食:“我正好有事要同她相商,要不我帮你捎过去,你一大早便起,不若去歇一歇。”
稚衣自打来了魏王宫,愁得好几日没睡安稳觉,如今她一开口,自然高兴,便收好食盒塞给她:“缦缦姑娘,这里的点心有不少是你亲手做的,由你送去正好。”说罢,自个便回了偏殿打盹。
桓照提上食盒,眺望长天,眉目舒展,竟有一丝羡慕田园之乐。
这寂寂深宫,他也并不喜欢。
时间要回到半个时辰之前,荆白雀历来有晨起练功的习惯,卯时一刻便起身打坐调息,门外忽有人通传,说是查了整整一夜,都没有在宫中查出女尸的身份,几位留守在外宫的大臣一致认为,并非宫中之人,便差人过来问问。
荆白雀觉得好笑,莫不是觉得是她这宫外之人带来的,她自导自演了这场戏?
越是如此猜想,她越是齿寒,这些人一早来找她,她不信拓跋嗣没有默许,可真是一点也不客气,正好,昨日入睡前她对案情进行了梳理,本就要去天华殿,不如就此说清楚,也按礼数探探他的伤,毕竟也是为救自己才伤的。
昨日典礼,鸣銮殿上下跟着她受累,既无女官督促,她便想旁人多睡一会,便没有召唤侍从,习惯了独自出门,不过临到头,却碰上了宁峦山。
这家伙耳朵倒是好使。
但她不知,昨夜他并未入殿,而是就着她卧房后方的树浅眠了一会,目下一脸惺忪。
“你也没法跟我同去,要不进去再躺一会。”荆白雀心道,那假阚如不辞千里把他们引入平城,不可能毫无后手,人最后既然是消失在宫中,在没查清楚之前,也不知道宫里有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便干脆把他塞进自己的屋子:“你就在这里乖乖待着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