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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探案录 姬婼 1011 字 1个月前

荆白雀疑惑:“?”

“我明白,你是因为看到她戴着耳环,所以顺便一探,但你发现她换装后,完全可以小坐一会,随便找个理由离开,即便你怕她警觉而毁掉珍珠,以你的武功出门转一圈再回去盯梢昭华殿,应该不是太困难的事情,来个夜探库房也不是不可,再或者,在库房她心生警惕之时,依然装糊涂死不承认,是什麽让你在和她喝了杯茶的功夫,做出了改变?”

荆白雀正捧着茶杯,两眼微瞪,许久后摇头。

宁峦山说:“一定是什麽影响了你,不过在潜意识之中,只是你没发现。”

她想要避开他的话,却不可自已地陷入思索。

是她说想要关中的甜米酒喝,而西平听她说到关中,脸色微恙,神色凄婉?是西平遣贴身宫女去后厨取,而后深深吸了口气,对她说你没有必要激怒陛下?还是镯子断了的时候,她第一个反应是站出来维护自己的宫女,但是惊怒交加却又无可奈何的悲哀?

荆白雀随即深吸一口气,道:“你觉得在魏国对我最有威胁的人是谁?是拓跋嗣后宫的那些女人吗?那肯定不是,她们打不过我,身份比不过我,所有的权力都依靠拓跋嗣,如果拓跋嗣执意要结盟,她们怎麽会蠢到为了我去得罪最大的依靠?”

“与我交好才是出路。”

就像西平提早备好差点,打碎镯子第一个念头是大度赔偿,不要落人口实,不要她为难,也会劝她和拓跋嗣好好相处,哪怕这个人即将分走她的宠爱,分走君王的恩宠,甚至淩驾于她之上。

“但你看,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她,像不像妒忌?一个亡国公主,享受皇后的待遇,在失去母国依靠后又即将失去地位的妒忌?”荆白雀惨然一笑,终于说出了憋在她心里的那句显得有些愚蠢的话:“可我觉得不是这麽一回事。”

“你知道的,人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难以掩饰,所以我想确定,西平究竟是个什麽样的人,在听到我在尸体身上发现珍珠后会有什麽反应,会不会还有黑手在搬弄是非。”她唏嘘一叹:“我不希望我的到来,改变了别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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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峦山猝然擡起头,发现荆白雀眼尾有些红,但他不知道,烛光后的他整个人都在发光。荆白雀抹了一把脸,有些自嘲地说:“宁峦山,我是不是很蠢?”

“不,你很好。”宁峦山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

“阿善,在遇到你以前,我的心是硬的,也相信善良无用,可遇到你以后,我觉得我变得鲜活了。”

宁峦山安慰她:“已经发生的事情,就不要再回头纠结,这不一定是坏事,如你所说,按照正常的思维,我们会把所有的目光集中在西平公主身上,最后可悲的演变为两个女人的争斗,但现在,我们可以跳出来看。”

“那麽不要紧抓西平,不妨留意姚黄眉,西平身处内宫,很多事情鞭长莫及,对于一些不便出面又棘手的事,你想她会怎麽做?”

“内宫不留外男,现在看来,她的内弟能出入宫禁,这位娘娘确实受宠,你有没有想过,在夏魏有意结盟之前,西平在中宫地位超然,连拓跋嗣都对她十分敬重,既然秦国的皇子都能来投奔她,难道就没有一位旧臣念旧?”

荆白雀忽然插话:“说到这个,我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桓照,他手中似乎握有线索,不过他这个人历来狡诈,还是少与他接触为好。”

宁峦山却略一沉吟:“他是怎麽说的?”

荆白雀道:“说他在宫中看到了不少熟面孔。”

“西平公主和姚黄眉都来自秦国,而白衣会四坛之中有三坛位于秦国境内,他又常在秦国活动,那些大小供奉里不乏有秦国高官,你说他这熟面孔指的是姚黄眉还是其他人?”

荆白雀心中一动,立刻以查案为由,借夏国使者之手和宫外的归迟传信,让她留意陇西公姚黄眉近来的动向。

天色不早,荆白雀便要熄灯就寝,在这之前,她又不放心宁峦山,知道他与桓照两人绝不可能同屋而居,便想在鸣銮殿附近再安排个稳妥的去处

路过偏殿时,屋里却静悄悄的,她隐隐想起刚才的风声,是有人离开,莫不是桓照又上哪里去私会他人了?

正好把屋子空出来。

荆白雀转身推门,床榻整齐,桌上放着一封没有落款的信,荆白雀三两步上前,抄来一看,这家伙居然说一拍两散就一拍两散。

是因为白天自己让他滚蛋的缘故吗?

信上说他因为查案,已经和崔氏的人联系上,功成身退,留下一些信物,都是桓氏中人投奔魏国后安排的,没什麽大手段,但可以帮她在宫里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