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嗣挥袖,箭手张弓拉弦,对準宁峦山和裴拒霜,荆白雀被缠,离两人尚有不短的距离,想要回防,但枪兵却将她绊住,急得她大开杀戒。拓跋嗣瞥了一眼,怒火中烧,持剑跃进,黑沉着一张脸喝问:“他是谁?他是不是东武君?你要跟他走?我以为……呵,原来你要离开……就是因为他?赫连玉,你是什麽身份?你疯了!”
荆白雀将手中大夏龙雀一翻,朝他横切过去。
“不管我是什麽身份,但我首先是我!”她当机立断,扭头朝河边的人喊:“走!”如果自己拖住拓跋嗣,或者挟持住他,那麽裴拒霜和宁峦山就一定能安然走脱。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拓跋嗣讥嘲道,努力平複翻涌的情绪,手中的剑走得越发稳扎稳打,好叫她找不到破绽,他拖得起,而那两个人可拖不起:“好,你可以不在乎,但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也不在乎麽?夏国的百姓会如何猜想?晋国的百姓真的会接受你吗?”
“我可以不做公主!”荆白雀的眼睛红了一圈。
“别看那个裴拒霜现在帮你,等你过了河,你看他……”拓跋嗣对上她的眼睛,不知怎地,心头一颤,不由放软声音:“阿玉,不要赌气!”
“……就和我不做皇后一样。”
荆白雀却张扬地撩了一把头发,根本不在意,若是她真的在意,也就不会闯蕩三十六国和塞外,就该在统万城当她尊贵的公主,何况她本来自江湖,而她有信心,宁峦山也只爱江湖,他们都是可以放下的人,至于其他人的意见,有什麽重要。
不过心里虽是这般想,但她握刀的手却又用了几分力,那精钢都要被她捏成齑粉。
拓跋嗣无言以对,沉默地与她过了几招,两人都熟悉对方的招式,一时间胜负难分,但也只是一时。
对于如今身经百战的荆白雀来说,再难缠的敌人也有取胜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