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白雀觉得实在好笑,但是又觉得悲哀,她作为公主,有人叫她注意身份,现在她不是公主,还有人叫她注意身份,在世人眼里,她只是身份,根本无人在意她是谁,更无人在意她想什麽,做什麽。
不过是只仗势欺人的狗,在这里和他争一时意气没有意义,荆白雀捡起竹筒,走入营帐中按要求提笔写就,写完她将纸片夹在指尖,向他扬了扬,意味深长道:“拿人威胁,究竟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陛下的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陛下的意思。”纥骨梧桐冷笑一声,难掩心中得意,因而只对了对字条上的内容,除了对她书写汉字不满以外,并没有再多做检查,快步离开,仿佛和他们这些人再多待一秒,都是自降身份。
神出鬼没的桓大公子又晃了过来,表现得十分诧异:“你竟也会任人骑在头上。”
“毕竟我现在只是一介白衣。”
他便要捉她手腕把脉:“你的内伤还没有好吗?”
荆白雀却不动声色躲开,咬着笔盯着纥骨梧桐一摇一摆十分高调的身影,眼底毫无温度:“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欲要使其灭亡,先要使其疯狂?”她转过脸,反过来笑他:“阿照,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那你帮我杀了他。”
桓照抿唇,眼中流露出哀色,似乎在一字一字揣摩她的心思。
“怎麽,有顾忌啊,你打不过他?你借我的手杀董仙府的时候可没有担心我打不打得过,会不会受伤?算了吧桓大公子,你就是嘴巴上说得好听而已。”
“我没……”桓照有些着急。
荆白雀摆开他的手,但他却强硬地反握住,不肯松开,两人僵持了一会,他又恢複了从前漫不经心的模样,笑笑道:“留着他还有用,你也别惦记我和他鹬蚌相争,你好渔翁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