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照虽对荆白雀有意,但生死之间,难保不会做出求生之举,一个公羊月,一个经生,就足够被他威胁,连带着师昂都会掣肘,他既然想把自己诱过来杀,自己未尝不可以拼死让他在这里埋骨!
两人在散开的雪雾云气中交手,司马文善强行提气,鲜血从七窍慢慢外涌,被狂风吹散,如坠落的梅花。
他们同时出掌又同时退开。
这个武功是……
——“只要我再看他使用一次武功,我就能认出来。”
桓照的耳边蓦然响起他在来此的路上和白雀说过的话,不禁心惊肉跳,难怪司马文善即便不要脸面,要靠一个女人来救,也不肯使用武功!
就这分神的功夫,司马文善已抢身在前,他咬牙,心道还是先救下荆白雀要紧,便跟着俯沖。
而另一边,荆白雀并非坐以待毙之辈,也想了诸多法子,譬如推掌暂缓下坠趋势,譬如重新聚力使用轻功,但皆无望,直到头顶风声剧变,她猝然擡头,就见司马文善不假思索跳下来,像流星一样接近自己。
其实桓照也跳了下来,她目力不差,甚至能看出他沖入暴雪更早,但不知为何,她的目光里却没有停留他的身影,而目下比起自己,她更担心司马文善会不会被摔死。
有那麽一瞬间,她想起当初他背着得了雪盲症的自己在冰川谷转圈,他嘴上揶揄他俩要一起殉情,在几千年后再一起被挖出来,不过现在她倒是觉得,这样也不错。
沮丧的情绪渐渐蔓延开,冰雪化成眼泪,挂在睫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