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懂事以来,她娘的祭日皆是由她带着宋晚玉前来祭奠。而宋廷敬对这个发妻不闻不问,哪怕是落得凉薄的名声也不在乎。
宋清纭伸手摸了摸墓碑上刻着的宋夫人几个字,只觉得无比的讽刺。
“娘!当年您和女儿说,女子要贤良淑德,以大局为重,哪怕得不到夫君的心也要默默付出。”宋清纭坐了下来,望着泛白的天空说道。
“女儿时时刻刻铭记在心。但后来,女儿才知晓,娘您错得离谱。如若从未得到夫君的心,那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多余的罢了。甚至在他们看来,还是我们做妻子的自作多情!”
她与她娘实际上都是如此。她娘也算得上是商业奇才,只是嫁给她父亲后便洗手作羹汤,默默做她爹的贤内助。
也正是如此,曾经结识的好友纷纷离去。到后来,宋家光景愈发没落。宋廷敬倒怨她娘不能为他分忧。
说到底,这世间对女子约束极深。为何男子可以在外大显身手,而女子只能居于后宅日日等候夫君?
如若说,这便是成婚的意义。那宋清纭宁愿不成婚。
火盆中的金银元宝通通化为灰烬,灰烬被风吹得卷起。宋清纭双手合十,虔诚说道:“既然如此,女儿此生惟愿孑然一生!”
话音刚落,只听到不远处有人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宋清纭闻声望去,只见那男子一脸震惊,为身边冷漠不已的男子感到惋惜。
冷漠的男子身着一身玄色的锦袍,天光涌动,让男子本就苍白的脸色显得更无血色。他的肤色本就极浅,在流光溢彩下愈发出衆,宛若谪仙下凡。
高大挺拔的身影将红得似火的朝霞全然遮盖,清携隽永的脸上不茍言笑,让容貌俊美的他多了几分难以靠近的疏离感。虽不失美感,却让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