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话语让宋清纭也回到了掉落冰湖后的日子。
那时候,天气比如今的初秋还要冷上许多。长宁殿下,漫天霜雪飘落,庭院中的花草已然染成霜色。
她躺在软榻上,一旁的炭盆烧得红火,却依旧驱逐不了她体内的寒意。
因着掉落冰湖,她的身子愈发虚弱。可她依旧让宫人开着窗牖,素白的雪花飘落之时,夹着一阵刺骨的寒风。
哪怕再冷,她也让宫人开着窗牖,只愿再临终之时能等到夫君的到来。
只可惜,她始终没有等到。睁开眼,是漫天的大雪。闭上眼,却是怒号的北风。身子再冷,也抵不过心中的寒意。
直至热忱被消磨殆尽,她终于明白,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白皙的手泛起红色,宋清纭吃痛回过神来。只见男子嘴上不知在念叨着什麽,抓着她的手愈发用力。
她冷冷地看着男子,不知觉眼尾已然通红。心早就如同这阴沉的天一般,阴冷易碎。
不知从哪来生出的力气,宋清纭硬生生地将手从男子的掌心挣脱出来。
皓腕上已然布满了红痕,手上的痛意丝毫比不上滴血的心的痛楚。
自她的手被扯出后,男子更是不安,嘴上还在不停地念叨着什麽。
看着曾经深爱的男子这般痛苦,宋清纭内心竟然毫无波澜。
她大步走出临风居,吩咐在门外候着的宫人,“好好伺候殿下!”
女子毅然离去的身影被怜秋尽收眼底,再听着躺在白鹿纹罗汉床上的男子发出的哀嚎,似是受尽梦魇折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