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俊俏的脸上依旧严峻,然而话语却格外得真挚。
宋清纭将藏在绣了梅花纹的宽大衣袖的手掌揉成一团,指尖陷入掌心,掌心顿时生出泛红之色。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追问道:“可殿下想过没有?男女有别,更何况,身为皇室,一言一行更是惹人注目。殿下难道不怕,日后遭人嘲笑?”
男子微热的手缓缓搭在女子的肩头上,深深陷进去的颈窝让男子甚是心疼,他摇了摇头,“吾宁愿遭人嘲笑,也不愿纭儿在吾面前就这般不明不白地死去!”
是啊,那场噩梦甚是真实,午夜梦回之时,每每想起那面色苍白女子无力的笑容时。
叶温辞便觉得心头想起被人狠狠剜下一块肉,无论他如何治愈,伤口都无法痊愈。
明明只是一场梦境,却让他疼得像是无法呼吸一般。
梦醒之时,他都会伸出手往一旁探去。直至触摸到那柔软娇媚的身躯时,男子空缺了一块的心才像是稍稍愈合。
与梦中只能眼睁睁失去爱人相比,遭受他人嘲笑又有何畏惧?
这究竟是梦境,亦或者是幻想?宋清纭听着男子窝心的话,已然无力分辨。
温柔乡最是致命,怕自己再度沉沦,宋清纭便吹灭蜡烛。临风居便又陷入死一片的沉寂,伴随着通天的黑暗,唯有彼此的呼吸声格外得清楚。
叶温辞坐在紫藤蟠龙椅上,见月光透过窗牖将白鹿纹罗汉床上躺着的美人映着清冷,美人酣睡与月光紧紧贴在一起。
唇边不自觉扬了起来,窗外响起一道闷雷,不过片刻便又闻到秋雨的气息。
男子面色微变,又想起了及笄礼那日莫名其妙地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