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道窗牖,宋清纭能敏锐地捕捉到窗牖外厚厚一层白雪散发着的冷香。
幼年时,她最是喜欢与玉儿一起在庭院堆雪人。重生后,身子竟不自觉地畏寒。
听着街道外孩童打雪仗堆雪人嬉笑的声音,宋清纭打心眼里羡慕。
望夏见宁忆寒听得甚是认真,又补充道:“咱们殿下知晓这冬天愈发寒冷,派人时常交代奴婢,一定不能让皇妃冷着。这炭盆的炭也是一刻不敢停,唯恐让皇妃受寒。”
宋清纭摩挲着紫色鸾凤暖炉的指腹在鸾凤纹中顿了下来,她本以为这是寓春和望夏见这般畏寒,所以才这般贴心。
可竟不曾想,这竟然是那个看似冷冰冰粗枝大叶的男子所作所为。
心中波涛汹涌,难以平静。她望向西南方向,那儿便是书房的位置,与此同时,女子那双潋滟的杏眸中也多了几分疼痛。
宁忆寒唇角微勾,他点了点头,“竖王看似无情,却是重情重义之人。宁某算是看走眼了!”
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而这位七皇妃,还是一个没落商户的女儿。
如若不是太后娘娘点鸳鸯谱,想来两人并不可能有相遇的时候。
竖王文韬武略,想来定不会成为一个王爷。他想要的,只怕是比王爷更为尊贵的位置——天子之位。
试问,一个有着勃勃野心的人,娶了一个在朝政不能为之效力的皇妃,心中的落差该如何大?
当那日在皇宫偶遇宋清纭之时,提起《子诫》,看似循规蹈矩的七皇妃竟破天荒地对这种堪称荒唐的书籍感兴趣。
宁忆寒大胆地猜测,宋清纭和叶温辞之间定然有着难以消除的隔阂。
难不成,是因为宋清纭家世低微,故而不受叶温辞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