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牖下的紫檀木白鹿纹罗汉床整整齐齐铺着红色牡丹被褥,清辉夜凝洒在红色牡丹中,栩栩如生。
自殿下殿前失仪,便再也没有在临风居歇息。殿下睡得那处,如今也空缺了许久。
望夏这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她本以为,皇妃会和其他女子一般,夫君重病时在其跟前含辛茹苦照料,唯恐落了个不贤的名声。
然而,皇妃却与世人截然不同。她还记得,殿下被人擡回来那日,素来坚强的皇妃哭得梨花带泪。
本以为,皇妃会悉心照料。可除了每日去书房照例问候以外,皇妃便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进了竖王府已然大半年有余,望夏能察觉到,皇妃与殿下之间似乎有着一道宛若九尺银河的鸿沟一般。
她看得出,殿下心里是有皇妃的。但不知道为何,皇妃对着殿下却总是淡淡的,似乎只是履行妻子的职责罢了。
如今宋清纭让她坐下,让望夏想起了皇妃未出嫁之时,时常让她与寓春坐下来,三人唠唠家常,谈谈心事的时候。
望夏壮着胆子道:“奴婢看得出,二姑娘对殿下有着不一样的心思!如今二姑娘又亲自照料殿下,奴婢只怕日久生情,殿下当真会将二姑娘纳入后院!”
想起尚未出阁时,宋清纭时常受到宋元霜的气,望夏更是忿忿不平,“二姑娘对皇妃您素来不满!如若当真共侍一夫,奴婢只怕皇妃日后的日子不大如意啊!”
望夏素来沉默寡言,如今为了宋清纭,冒着不敬之罪同她说这番肺腑之言。
宋清纭很是感动,她轻轻拍了拍望夏的肩膀,笑着道:“或许,是没有那一日了!”
望夏不明所以,仔细回味着宋清纭的话。
只见宋清纭淡淡说道:“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唯有放手一搏,方能找寻自己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