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画屏来了兴趣,擡了擡眼皮,不解道:“何以见得?”

圣旨一下,竖王便被幽禁在竖王府中,想来已然失了夺嫡的可能。

皇帝这般恨竖王,谈何说起疼爱?

方宰相摩挲着花白的胡须,摇了摇头,“屏儿未曾为人父母,自然不懂!”

话音刚落,方宰相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愧疚地望向方画屏想要解释些什麽。

方画屏摸着肚皮,从脸上挤出一抹淡淡的笑,道:“无妨!”

方宰相心中愧疚不已,语气柔和了不少,“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陛下如若当真那般厌恶竖王,大可以将其流放边疆,亦或者是杀之而后快,又何必留在眼前,做自己的眼中钉?”

“父亲的意思是,正因陛下重视竖王,才会这般对其百般折磨?”方画屏问道。

这听起来,甚是荒谬!

方宰相眯了眯双眸,精光浮现。从前,他百思不得其解,皇帝对于叶温辞终究是如何的态度。

近些日子以来,他似乎明白了,皇帝这一步棋走的着实险。一不留神,便将破碎得父子之情断的干干净净。

宫中的眼线通报,皇帝命人偷偷彻查云皇贵妃当年被天伦教掳走的实情,如今想来,定是要为竖王日后登基扫清障碍。

“大幽历代君王,皆是苦过来。圣祖皇帝作为开国皇帝,背上了弑父的骂名!先帝登基之时,被太皇太后当衆怒骂无能,难得人心。皇帝更是罔顾手足情深,在厮杀中成功夺得皇位!”方宰相解释说道。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